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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芙凝傅辞翊的小说入错洞房后,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

赟子言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傅辞翊拿出田契。没想到胡家人一致翻了白眼。傅氏更是上来抢田契。瞧她模样,大约是要抢走撕毁的。傅辞翊人高腿长,手一抬起,人往后退了一步。傅氏扑了个空,叫嚣:“拿张破纸糊弄我们,欺负我们家没一个识字的么?”胡阿静也扯了嗓子:“对,这是欺负我们不识字。”胡家人越激动,越说明他们心里门清。颜芙凝清浅一笑:“不识字也能作为不认账的理由了?”“就是不认!”钱氏拿起扫帚,挥舞过来。如此阵仗,像是泼妇干架一般,颜芙凝呆了呆。傅辞翊拉了她的后衣领子,往侧边退出几步远。后衣领被某人一扯,前衣领掐住脖颈,害得颜芙凝好一阵咳嗽。奈何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,再则他也是好心,颜芙凝抚着脖颈,咽了咽口水,这才缓过劲来。里正上前捏住钱氏的扫帚柄:“都是一个村的,莫动粗...

主角:颜芙凝傅辞翊   更新:2024-11-28 11:0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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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颜芙凝傅辞翊的小说入错洞房后,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》,由网络作家“赟子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傅辞翊拿出田契。没想到胡家人一致翻了白眼。傅氏更是上来抢田契。瞧她模样,大约是要抢走撕毁的。傅辞翊人高腿长,手一抬起,人往后退了一步。傅氏扑了个空,叫嚣:“拿张破纸糊弄我们,欺负我们家没一个识字的么?”胡阿静也扯了嗓子:“对,这是欺负我们不识字。”胡家人越激动,越说明他们心里门清。颜芙凝清浅一笑:“不识字也能作为不认账的理由了?”“就是不认!”钱氏拿起扫帚,挥舞过来。如此阵仗,像是泼妇干架一般,颜芙凝呆了呆。傅辞翊拉了她的后衣领子,往侧边退出几步远。后衣领被某人一扯,前衣领掐住脖颈,害得颜芙凝好一阵咳嗽。奈何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,再则他也是好心,颜芙凝抚着脖颈,咽了咽口水,这才缓过劲来。里正上前捏住钱氏的扫帚柄:“都是一个村的,莫动粗...

《颜芙凝傅辞翊的小说入错洞房后,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》精彩片段


傅辞翊拿出田契。

没想到胡家人一致翻了白眼。

傅氏更是上来抢田契。

瞧她模样,大约是要抢走撕毁的。

傅辞翊人高腿长,手一抬起,人往后退了一步。

傅氏扑了个空,叫嚣:“拿张破纸糊弄我们,欺负我们家没一个识字的么?”

胡阿静也扯了嗓子:“对,这是欺负我们不识字。”

胡家人越激动,越说明他们心里门清。

颜芙凝清浅一笑:“不识字也能作为不认账的理由了?”

“就是不认!”

钱氏拿起扫帚,挥舞过来。

如此阵仗,像是泼妇干架一般,颜芙凝呆了呆。

傅辞翊拉了她的后衣领子,往侧边退出几步远。

后衣领被某人一扯,前衣领掐住脖颈,害得颜芙凝好一阵咳嗽。

奈何此刻不是置气的时候,再则他也是好心,颜芙凝抚着脖颈,咽了咽口水,这才缓过劲来。

里正上前捏住钱氏的扫帚柄:“都是一个村的,莫动粗。”

胡大海却将里正往边上拉。

“里正,咱们乡里乡亲的,多少年了,你可不能帮着外人!”胡大海压低声,“当初咱们家种那几块地,可是经过你默许的。”

说话时,他拍了拍他腰间挂着的钱袋子,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
里正叹了气,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。

胡兴旺见家里人干仗的劲头十足,他瞬间也有了底气,高声道:“里正,我表哥是县丞,这点你清不清楚?”

胡大海眉毛一挑,哈哈笑道:“不瞒里正,昨儿个我们全家就在县丞府上做客。你若知好歹,就该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
里正此刻的举动,让颜芙凝看得眉头直皱:“田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还盖了衙门的官印,大红官印总认得吧?里正作为一里之长,对官印更是清楚了。”

她缓缓说着,看向胡家人:“再说了,你们胡家自个有地,又种了我家的地,心里难道不清楚?”

被她这么一提醒,里正挺了挺背脊:“对,田契我已看过,是官府出具,拥有者确系傅婉娘。”

胡家与县丞是亲戚,不假。

这两家好些年头不来往了,就算再来往,有多少真情分?

而眼前的傅辞翊据说是县丞之侄。

傅婉娘一家住到乡下的缘故是什么,他不清楚。但他们与县丞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,关系总好些。

这么一对比,孰轻孰重,他还是分得清的。

再则,盖了州府官印的田契,那可比盖县衙官印来得更具权威。

里正都这么说了,对方又有田契在,胡家人无话可说,一个个安分下来,安静如鸡。

片刻后,傅氏拍着大腿嚷道:“田里咱们已经种下的庄稼,怎么办?”

胡大海看了老婆子一眼,目光转向里正:“等这批庄稼收成了,再把田地还给他们,可以吧?”

里正问傅辞翊:“你看可否?”

傅辞翊淡淡出声:“律法规定,田地及地上附着物归田地拥有者所有。”

胡大海听不懂,又拉了一把里正:“他什么意思?”

里正解释:“意思就是,按照律法,田归谁,地上种的东西也该归谁。”

胡兴旺又喊:“我表哥是县丞,可是咱们凌县父母官……”

“你可别说了,县丞还能大过律法去?”

胡大海横了儿子一眼,而后懊恼地蹲下身,狠命挠了挠了头。

傅氏走到傅辞翊跟前,缓了语调:“论亲戚关系,你该唤我一声姑婆。咱们是种了你家的田,事到如今,也不说不还,好歹等收成后,成吧?”

傅辞翊不作声。

里正笑了笑:“既然是亲戚,那我做个和事佬。如今田里的庄稼一家一半,待收割后,胡家再也不能去种傅家的田。”

胡家人纷纷点头:“好,成的!”

傅辞翊清冷道:“这点如此,我还有另一点要提下。”

胡大海站起身:“你说。”

傅辞翊:“我家的田,胡家已种十五年。这些年来,按照本息算,胡家要支付多少银钱?”

轻飘飘的话,仿若一只无形的手,瞬间扼住了胡家人的咽喉。

颜芙凝真想拍手叫好。

某人真厉害,对胡家人的蛮横不讲理,泰然处之,临了还能插上一刀。

想到自己,如此一对比,她好像不是他的对手。

忽然间,她后背起了冷汗。

傅氏一听,旋即坐在地上,撒起泼来:“你这小子,不敬长辈,这是要将咱们胡家往绝路上逼啊。”

钱氏看婆母如此,也坐到了地上,狠命拍大腿。

看得颜芙凝黛眉蹙起,脚步不自觉地往傅辞翊身旁挪了挪。

傅辞翊冷然立着,面无表情。

里正脸上堆笑:“傅家侄子,你卖我里正一个面子,这些年来的账目就用粮食代替吧。细算也算不清了,再说胡家若不种,你家的田也荒废了不是?”

傅辞翊这才动了动眼皮,淡漠问:“依你之见,如何?”

里正道:“胡家的,你们给傅家侄子一百斤大米,此事就这么了了。”

胡家人不依。

钱氏道:“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要给他们?”

“且不论种出来的粮食,光是你们种地的租金又该交多少?”颜芙凝道,“再说,一亩田,一季可种出五百斤粮食。”

现代产量就更高了,亩产可达一千两百斤。

即便在这个时代,几亩田,按照气候一年可种两季。如此算来,一百斤大米简直算不了什么。

颜芙凝扳着手指,跟胡家人说着产量的问题:“十五年,一年种两季,每亩五百斤产出,乘起来,再乘六亩田,那是九万斤粮食啊!按照七成的出米率,那就是六万三千斤大米。”

胡阿静不满道:“可我们不全种粮食了,也有种菜的。”

颜芙凝道:“不同菜不同产量,有些更高,要细细算么?”

胡家人听了,纷纷垂下脑袋。

这十多年来,靠种傅家的田,再加自家的田,粮食多得吃不完,卖了不少钱。

攒起来的钱,足够给阿静找个好的上门女婿。

一百斤大米当租金的零头都不够。

当即表示同意里正的做法。

生怕小夫妻狮子大开口,胡大海对里正道:“既然说好了,那就立下字据。”

傅辞翊早有准备,拿出笔墨宣纸,写了字据。


很快,他踱步出去。

不待她问,他略略侧头道:“我睡书房。”

颜芙凝闻言,快步走到窗棂边,瞧他往左边房间行去,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。

傅辞翊耳朵一动,面色愈发冷漠。

关了门窗,颜芙凝脱了嫁衣洗漱,这才发觉脖子上挂了块玉佩。

玉佩上刻了个“颜”字,雕了芙蕖,连荷叶上凝着的一粒水珠儿都雕刻得精巧圆润。

倒与她的名字相得益彰。

然,书上并未描写有这玉佩。

--

当晚,颜芙凝做了个梦。

梦里的天,寒冬腊月,霜降冰厚。

日头渐高挂,却泛冷光,毫无丝毫暖意。

她去求傅辞翊放过严家,却不想被他关进了别院。

房中窗户皆被木板钉得牢固,木板间的缝隙透进几束光,照亮空气中的尘埃。

除此之外,整个房间幽暗森寒。

她被桎梏着,双手被反绑在椅背,双腿亦被缚于椅腿。

忽而门被推开,看到来人,她眼眸骤缩。

他带了把匕首!

心慌之下,她挣扎。

却是挣不脱困在身上的绳索,反致衣襟微敞,露出心口处一抹白腻。

男子瞥了一眼,旋即收回目光,仿若多看一眼,会污了他的眼。

他静默片刻拔出匕首,刀刃泛起寒光。

见状,她脚尖用力,使了浑身的劲,才连人带椅子堪堪挪动了几寸距离。

男子笑了,眸光却似寒冰,阴鸷愤恨。

他走近她,用刀刃在她脸上缓缓抚过。再用一分一毫的力,她的脸就会剌开一个血口子。

她完全不敢乱动,连呼吸都吓得停滞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音色颤抖瑟缩。

男子俯身凑近她的耳,嗓音清冷,却如催命的魔音:“你猜,我是想娶你,还是杀你?”

颜芙凝惊醒过来!

梦里的场景,书上看到过,便是某人成了权臣后的事。

她按住起伏剧烈的心口,以昨日的相处与书中描写来看,他对退亲一事耿耿于怀。

而今他们阴差阳错地成了夫妻,今后的日子……

一番心慌辗转后,她才再次入眠。

--

翌日清早。

丫鬟掀开床幔,轻唤:“小姐快醒醒,老太爷老太太来傅家了!”

“谁来了?”

昨夜没睡好,此刻的颜芙凝睡眼惺忪。

“就是小姐的祖父祖母呀。”

颜芙凝这才睁眼。

眼前的丫鬟脸庞圆圆,鼻头亦圆圆,正是女配的贴身丫鬟彩玉。

细细一瞧,她眼眶泛红,眼皮发肿,显然哭过。

“你哭了?”颜芙凝下床,又问,“昨夜怎么没见到你?”

彩玉忍不住垂泪:“小姐出阁时,婢子被绑在严家。今早婢子才被放了,与大小姐的丫鬟一起,跟随老太爷老太太来了傅家。”

闻言,颜芙凝的瞌睡登时醒了:“方才谁领你来这的?”

彩玉伺候她穿衣,回忆道:“一个老妈子,好像是傅家二老太太身旁的。”

颜芙凝眉心一拧:“莫非严家也参与了调换新娘一事?”

昨夜她还以为入错洞房是傅家人的阴谋,听此刻彩玉所言,不由得让她将严家一起想进去。

“调换新娘?”彩玉惊道,“这么说来,姑爷变成了傅二公子?”

颜芙凝点头。

“那还得了?”彩玉撸起袖子,“不行,婢子得去揍他一顿,让他涨涨记性,以后啥事都听小姐的!”

颜芙凝系带的手一顿,女配嚣张,连她身旁的丫鬟都如此勇猛。

就这时,门口传来一声男子轻咳。

主仆俩齐齐望去,看到是傅辞翊,彩玉捏起拳头便冲过去。

颜芙凝想到梦里某人划剌她的脸,心头发憷,忙拉彩玉胳膊。

奈何彩玉力气大得惊人,竟直接将她拖带着走。

眼瞧拳头就要击到傅辞翊身上,颜芙凝只好抱住她。

“彩玉,稍安勿躁。”

傅辞翊单手负在背后,静默立着,须臾,漠然开口:“两家长辈已在前院。”

彩玉这才收了拳头,帮颜芙凝梳妆。

--

晨光映霞,寒霜满地。

虽已是正月,吹得却还是北风,凛冽逼人。

颜芙凝简单用了朝食,拢了拢斗篷,随傅辞翊去了前院。

不待他们行礼,二老太爷直接道:“辞翊,今日,你们大房搬到到乡下去。”

傅辞翊像是早料到有这日,淡淡称是。

颜芙凝不解:“为何?”

二老太爷端起几上茶盏,轻轻吹着:“婉娘并非我哥嫂的亲闺女,她所生的三个子女自然也不是傅家血脉。”

颜芙凝惊愕不已,书中写傅家分两房,大房住东苑,二房住西苑。

大房老夫妻膝下有一女,名唤傅婉娘。

傅婉娘生了傅辞翊后,还生了对龙凤胎姐弟。

书上虽没提起傅婉娘的丈夫,但写到大房老夫妻因疼爱女儿,将三个外孙子女当成亲孙养着。

书里可没写婉娘母子四人不是傅家血脉。

二老太爷眸中精光闪过,缓缓喝了口茶:“辞翊啊,你祖父母留下遗嘱,将东苑的产业留给我们西苑。现如今你已成亲,是时候从府中搬出去了。”

颜芙凝:“请问遗嘱何在?”

二老太爷将茶盏重重一放,冷哼一声,他怎么可能给她看遗嘱?

严老太爷神色一重,斥责:“芙凝,你如何与长辈说话的?”

颜芙凝眼眸轻转,黛眉微动。

此刻严海棠依偎在严老太太怀里,模样乖顺,显然已接受成为傅明赫妻子的事实。

严家二老面容平静,让她更加肯定了方才的猜测。

“我退亲后,祖父祖母说严家傅家还是要结亲的。大姐姐说她仰慕二公子,便由她嫁。祖父祖母让我嫁大公子。”

可怜严芙凝想傅明赫是县丞之子,是个良配,当场同意。

如今想来,他们不过是想骗她上花轿。

故意绊她,酒水下药,她昏迷时无人请郎中,严家丫鬟都没跟来,桩桩件件皆为一个目的。

颜芙凝清浅笑了:“原来换错新娘,是两家长辈合谋设的局。”

音色虽娇软,却不失清透爽利,含了几分看透的淡然。

长辈们没想到她竟然看穿了。

二老太太轻轻冷笑几声,哼道:“明赫父亲可是县丞,你这个严家养女,怎么可能与我亲孙相配?”

颜芙凝黛眉蹙起,她不是严家女,书上也没写啊。

这时,严老太太站起身来:“芙凝,你确实不是咱们严家的孩子。”


傅辞翊一手捏着竹竿,一手拿捶,轻轻松松地就捶钉进去了。

看得颜芙凝与傅北墨瞠目结舌。

总觉着他们捶的不是同一批竹竿,更不是同一块地面。

傅辞翊将方才他们捶钉的三根竹竿拔出,重新钉好,颜芙凝才回过神来。

某人确实是钉篱笆的一把好手。

傅辞翊瞥她一眼,对傅北墨道:“帮我拿竹竿。”

傅北墨应声,一根一根地帮忙递过去。

兄弟两人此般合作,不多时一捆竹竿全钉完了。

只不过篱笆破败得很,这一捆压根不够使。

“哥哥,嫂嫂,咱们还得再捡竹竿去。”

傅北墨嘟囔一句,抬步就要往外走。

颜芙凝喊住他:“北墨,下次再去,今日上元节,咱们就不去了。”

傅北墨听话地转回身,砸吧嘴:“要搓汤圆了吗?”

颜芙凝道:“先舂芝麻。”

将柴刀与锤子放回柴房,三人去灶间洗手。

傅北墨边洗手边问:“什么是舂芝麻?”

颜芙凝含笑解释:“舂芝麻就是把芝麻弄碎,芝麻舂得又细又均匀,做出来的汤圆就会更香,更好吃。”

傅北墨似懂非懂地点了头,以往只吃过,没做过。

傅辞翊洗净了手,缓步回了房。

颜芙凝与傅北墨则去了堂屋。

打开装芝麻的小布袋,颜芙凝细细瞧了瞧,有不少杂质,基本都是细碎的芝麻外壳。

“得将杂质去除。”她挑出一些杂质给傅北墨看,“这种不能吃。”

傅北墨点头:“哦。”

半天过去,没挑出多少来。

他是男子,这等细致的活,干不太好。

傅南窈叹了口气:“我来挑吧。”

傅北墨毫不给情面道:“姐姐是怕没得吃,才挑的吧?”

“随你怎么说。”傅南窈哼了一声,埋头挑得仔细。

颜芙凝笑了笑,去灶间寻找能舂芝麻的用具,寻了好半天没寻到。

遂回到堂屋问婉娘:“娘,家里有舂芝麻的石臼吗?”

婉娘摇摇头:“没有呢,这可怎么办?”

“没事的,娘,我用其他物什代替。”

颜芙凝坐下,与傅南窈傅北墨一起挑杂质。

傅南窈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颜芙凝,若非她骂过他们,更骂她腿瘸嫁不出去,她也不会每日都摆脸色给她看。

说实在话,她长得是真好看。

好看到同为女子的她,都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
一想到她骂人的那番说辞,她就又生气,恨不得哥哥立刻将人休了,赶出门去。

转而想到她做的饭菜是真好吃,她心里竟隐有不舍。

--

另一边,胡家五人在镇上忍痛花了五百文钱雇了辆马车,直奔县城。

到底是马车的速度快,坐着虽也颠簸,但方才一路走到镇上的疲惫还是消了不少。

只是他们没吃午饭,到县城时,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。

一家子下了车,进了傅府。

被领往前院厅堂时,胡阿静小声同傅氏说:“阿奶,我饿。”

傅氏道:“再忍忍,你舅公家里还能少了吃的?”

钱氏也道:“是啊,光是点心就能吃饱了。”

想到上次来吃了许多点心,胡阿静咽了咽口水。

等他们到厅堂时,管家命人上茶水,并说:“已派人去请二老太爷与县丞老爷了,请诸位稍候!”

胡大海点了头,装模作样地道:“好,有劳了。”

而后与家人依次坐到上次坐过的位子上。

上回胡阿静是站着的,今次她实在太饿了,便坐到了傅氏身侧。

不多时,下人端来茶水。

胡家人左等右等,就是不见上点心。

管家笑着招呼:“快喝茶,是好茶,咱们家老爷平日里招待宾客用的,都尝尝。”

胡家人只好一杯接着一杯喝茶。

不知道为何,今日傅家人没给他们吃点心,只喊他们喝茶。

茶水是越喝越饿。

终于传来脚步声,屋内众人往外看,是二老太爷与县丞老爷来了。

胡家人忙起身,等傅家父子坐下,他们才重新落座。

二老太爷冷着脸问:“怎地又来了?”

胡家人只好觍着脸将这两日的情况讲了讲,并给傅正青看了傅辞翊所立的字据。

“这字据没问题。”傅正青道。

胡兴旺笑得讨好:“您是官老爷,字据没问题是不是说剩下的庄稼该给咱们胡家?”

傅正青将纸往几上一放,架势十足:“字据有理有据,上面所书倒也公平。”

胡兴旺不敢置信,又问:“您的意思,田里剩下的庄稼是傅婉娘家的?”

二老太爷端起茶盏吹了吹:“你们怎么这般傻气,不动脑子的么?想毁了庄稼,有的是法子,怎么用割的?一旦割了,正应了字据上所写这句。”

他的手指重重地在字据的字眼上敲了敲。

胡大海不甘心,求道:“县丞老爷行行好,若是打田地院子的官司,您能帮我们么?”

“怎么又提了官司?”傅氏压低声,悄咪咪拉了胡大海一把,被他甩开了。

傅正青道:“傅婉娘有田契地契,又有字据,这个官司你们赢不了。”

胡大海沮丧道:“那如今怎么办?”

说着,他给儿子儿媳与孙女使了个眼色。

三人立时跪到傅正青跟前磕头:“求县丞老爷帮帮我们!”

傅正青调整了坐姿,坦然接受他们的大礼。

“明面上你们得不了她的田地与院子,暗地里你们耍些手段,让他们滚出村子。留下的田地与院子最后归谁?”他缓缓又道,“话我就点到为止了,具体的,你们自个去想吧。”

三人磕头谢恩。

这时,傅明赫与严海棠过来。

上次胡家人来时,他们去了严家。

今日听下人说起,打秋风的乡下亲戚又来了,严海棠便拉着傅明赫过来看热闹。

胡家人不认识眼前走来的年轻夫妻,遂看向二老太爷。

二老太爷露出罕见的笑意,介绍道:“这便是我那孙儿与孙媳妇。”

傅氏上前拉住严海棠的手:“到底是严家的嫡长女,傅家正经儿媳妇,出落得就是不一样!”

严海棠厌恶地抽回手,勉强笑着唤:“姑婆。”

傅氏一听,尾巴立马翘上天,笑容更甚,只一瞬便叹了气。

“严家那个养女,如今在村里耀武扬威的,可害苦了我们胡家。”

严海棠闻言大感兴味,遂问:“哦,她过得如何?”


夜阑窗轩风吟寒,烛影摇曳共欹枕。

清冽的酒味充盈在鼻尖,颜芙凝费力睁开眼,扯下罩在头上的红布,一怔。

竟是块绣着双喜字的红盖头!

倏忽间,眼尾余光瞥见一张俊美绝伦的脸。

惊得她一个激灵坐起身。

眼前的男子十八、十九的少年郎模样,生得绝世出尘,皮相骨相皆是一绝。

什么情况?

欲下床查看,不承想自己的裙裾被男子压在身下,只好跪坐着伸手扯。

生怕将人吵醒,她扯得小心又谨慎。

忽觉男子动了,光影随着他的身形移动,最后将她笼在他的阴影里。

颜芙凝捏着裙裾的手一顿,抬首看他:“你好,请问咱们这是在哪?”

傅辞翊冷沉着脸觑她一眼,坐至床沿,垂眸按了按额角。

“严芙凝,你耍什么心机?”

嗓音清润悦耳,仿若空谷冷泉激石,却糅杂了讥诮。

颜芙凝脚尖一落地,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,竟忘了站起: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
傅辞翊起身,清冷道:“家贫母瞎,妹瘸弟痴,怎配娶你!”

气氛凝滞,仿若结霜。

颜芙凝心头一突,如惊雷乍起。

这不是她昨夜书里看到的情节么?

书中有个炮灰女配名唤严芙凝,与她同名不同姓。

女配与男主傅辞翊有婚约。

在凌县,严家乃最有钱的商户,而傅家出了个县丞。

傅辞翊便是县丞之侄。

然,即将成亲前,严芙凝嫌傅辞翊家贫,其母眼瞎,其妹腿瘸,其弟痴傻。遂在书社门口,当着名流学子的面,退了他的亲。

令他颜面扫地。

她怔怔地走到他跟前:“傅辞翊?”

傅辞翊抑制着体内燥热,短促轻笑:“此次换了什么把戏?”

酒席上他被猛灌酒,大抵那时被下了药。

某人眉梢眼角皆是寒意,颜芙凝的心肝子莫名颤了颤,心头疑惑更甚。

遂指了自己身上的嫁衣,与他身上的喜袍:“咱们成亲了?”

傅辞翊眸色一凉:“此刻你该在我大哥房中。”

“啊?”

颜芙凝惊呼出声,忽觉额头剧痛,抬手一摸才知额头有个凸起的大包。

如此一按,似打开了记忆的开关。

严芙凝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,退亲前的记忆与书里写的一般。

而之后,却有了不同。

今日是严家姐妹嫁傅家兄弟的日子——

严大小姐严海棠嫁傅二公子傅辞翊,严二小姐严芙凝嫁傅大公子傅明赫。

可她这会在傅辞翊房中,方才他们还躺在一起。

颜芙凝傻了眼:“换错新娘了,你怎么不急?”

傅辞翊不作声。

严家两女,如果可以选,他一个都不会要。

此女适才装作不认识他,这会倒是知道换错新娘了。

莫非入错洞房是她的恶作剧?

颜芙凝急道:“既然换错,那得赶紧换回来!”

书中所写,退亲之后两人再无交集,直到傅辞翊连中三元,成了权臣。

他先断了严家的财路,后按罪名将严家男子悉数关入牢中。

她去求他,反被他囚禁,日日折磨。

可见此人报复心很重,倘若他们成了夫妻,那她今后……

得新婚夜换回来,待到明日为时已晚。

言罢,便往屋外走。

傅辞翊扯了扯领口,酒意散去,体内燥热愈加明显。

他坐到桌旁,捏拳,竭力克制不适。

颜芙凝觉某人没跟上来,转回身行至他跟前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她歪着脑袋瞧他,看他面色潮红,气息紊乱,遂伸手探他额头,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。

颜芙凝蹙眉,此人大抵中了催情药物。

事情越来越诡异了,谁给他下的药?

某人这般情况,大概不能随她去换新娘了。但他不去,她一个人也说不清楚。

更何况,此人身上的催情药得尽快解了。

念及此,她走到屏风后,端了一脸盆冷水,直接往他头脸泼去。

大冷的天,这么一泼,他的头发脸庞全湿了,喜袍都湿了不少。

“耍什么疯?”

傅辞翊起身拂身上的水,冷眸睇她。

颜芙凝眨眨眼:“你有没有感觉舒服点?”

身上的燥热被冷水冲淡,傅辞翊冷峻的眼底涌起一丝打量。

他被谁下的药?

此女懂得解此药性,莫非是她?

转念一想,她不想嫁他,大抵不会用她自己的清白来当赌注。

“你想换回来?”傅辞翊站起身。

不管她在今日的阴谋中扮了什么角色,此刻他也不愿留她在此。

颜芙凝点头:“对,换回来!大公子的婚房怎么走?”

书中他将她禁锢在别院,那一系列疯狂报复在她脑中浮现。

像拿刀刃轻抚她的脸,都是极轻的行径。

她既穿来,保命是顶要紧的,这错嫁得尽快拨正!

见傅辞翊抬步往外走,她连忙跟上。

--

夜幕深深,似盖苍穹上,铅云渐渐浮笼。

府中红绸高挂,灯火通明。

因值深夜,一路安静,不多时,两人来到西苑。

令颜芙凝惊讶的是,东苑质朴清雅,而西苑富丽堂皇,花团锦簇,池塘拱桥,水榭长廊,假山楼阁,无一不精致。

两苑唯一相似之处,便是新房窗户透出的龙凤喜烛的红光。

她正要靠近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,被老妈子展臂拦住。

“二少爷……”老妈子对傅辞翊颔首,转眸看到颜芙凝身上的嫁衣,又唤,“二少奶奶,两位新婚夜来西苑作何?”

颜芙凝急道:“错了,新娘子搞错了!我是严家二小姐,大少奶奶。”

傅辞翊眉峰微蹙。

新房内,傅明赫与严海棠听到声音惊醒过来。

厚重的喜帐掀开,烛光投射而入,两人这才发现睡错了人。

严海棠胡乱穿上衣裳披上外衫,开了门。

看到一身红色喜袍的傅辞翊,她的眼底盛满惊艳。

她晃神片刻,对着颜芙凝怒目而视。

“二妹妹早不说晚不说,这会子来说是何意?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嫁傅二公子,还当着众人的面退了亲。如今倒好,你还是扒着二公子不放。”

傅辞翊长得俊美,是众多少女的春闺梦中人。

敢情严芙凝这个小蹄子退亲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?

“我昏迷才醒,醒来就来对换。”颜芙凝反问,“反倒是大姐姐,一个晚上了,怎么没发现入错了洞房?”


“不,不是。”

颜芙凝拿了只小包袱,挪了脚步。

包袱里是她的衣裳,再没旁的行李。

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。

屋子许久不住人,即便步履轻缓,仍扬起不少灰,被光照亮的尘埃亦随之浮动。

颜芙凝有心想问他为何不告诉家人,她才是退他亲的人,可看到屋中那么多灰尘,只好闭嘴收拾。

刚搬到乡下,行李虽不多,但整理起来,仍费了不少时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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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间。

婉娘自责:“都怪我不中用。”

他们从傅家出来,没带米面,得饿肚子了。

“出来时,我带了些馒头,中午就这么吃点。”傅辞翊拿出一只布袋放到桌上,“午后,我去山里捡柴。”

顺便打点野味。

说话间,他先给了母亲一只馒头。

傅北墨动作快,左右手各拿了一只,开啃。

傅南窈拿了只馒头放到颜芙凝手上:“嫂嫂快吃。”

颜芙凝:“谢谢!”

天气冷,馒头早冻硬了。

傅北墨只啃了几口,就吃不下了,嚷着要去捡柴。

婉娘道:“索性吃了朝食的,饿一餐没事,就是苦了我的儿媳妇。”

虽说儿媳妇不是严家亲闺女,却是自幼娇生惯养的,嫁给她大儿子就跟着吃苦。光是想想,她就心疼得不了。

颜芙凝小口吃着,不知如何接话,只道:“我不饿。”

都说婆媳关系是自古难题,但她名义上的婆母是真的好,说话温柔,人又长得温婉。

微顿下,颜芙凝又道:“我也去捡柴。”

怕某人不带自己,她抬眸看他。

傅辞翊完全没料到,她会这么对上他的目光。

他立着,与她对视呈一高一低之态。

此般角度,他能轻易将她的神情收于眼底。

她眼睫浓密纤长,水汪汪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仿若祈人怜爱的小狐狸……

天真带着狡黠。

就说此女做什么都带着目的,如今她无地可去,开始在他跟前装可怜了?

但教他惊诧的是,她的眼睛清澈干净。

“让他们兄弟去就成。”

婉娘的一句话令四目相对的两人收回了目光,各自啃冷馒头。

颜芙凝垂眸道:“多一个人可以多捡些,如今天冷,柴烧得也快。”

婉娘这才同意她去。

临行前,傅辞翊拿了几根布条,缠绑在一起,准备捆柴用。颜芙凝从柴房翻出只背篓,背在了身上。

两人喊了傅北墨一道往山里走。

天气冷,靠近村子的山头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柴禾可捡。

三人只好往深山行进。

傅辞翊人高腿长,走在前头,一路无言。

傅北墨跟在颜芙凝身旁,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干枯的小枝丫,嘴里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:“……嫂嫂看过蚂蚁打架吗?”

颜芙凝摇头:“没有。”

“蚂蚁打架可好看了,下回我拉嫂嫂一起看。”

“好。”

傅北墨欢喜道:“哥哥姐姐从不答应陪我看,还是嫂嫂好。”

前头走着的傅辞翊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,某女好?

表象而已。

他倒要看看,她能演到何时?

深山大抵有野兽出没的缘故,人迹罕至。

地上柴禾很多,不一会三人就捡了不少。

他们将柴禾堆到一起,捆成捆。

待柴禾捆成四垛,傅辞翊清冷出声:“在此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”

傅北墨:“哦。”

颜芙凝:“好。”

等傅辞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,颜芙凝往另一边走去。

傅北墨跟上她的脚步,以为她还要捡柴,遂开口:“嫂嫂的背篓太小,装不了柴禾。”

颜芙凝拍了拍手上的尘土:“背篓不是来装柴禾的。”

“那是干嘛?”傅北墨追上去。

“采蘑菇。”颜芙凝停了脚步,四下张望,“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枯木,运气好的话……”

她话还没说完,就看到一棵躺卧的枯木上长满了野生平菇。

颜芙凝快步跑去,一朵一朵摘下往身后的背篓里放。

傅北墨学她的样子,摘得小心,也往她的背篓里放。

很快背篓装得满满的。

傅北墨嘟囔:“装不下了。”

“没关系,小的留一点,下次咱们再来摘。”

等两人回到柴垛旁,傅辞翊还没回来。

颜芙凝解下身上的背篓,捏了捏泛酸的肩膀。这身子真是娇气,只是背这么一筐平菇肩膀就酸疼不已。

傅北墨拿了跟枯枝,蹲在地上划拉,忽然叫:“嫂嫂快来看,有蚂蚁!”

颜芙凝动了动胳膊,走到他身旁,笼了笼裙裾,也蹲下身。

地上确实有几只蚂蚁。

“它们没打架。”

傅北墨一本正经道:“对,它们喜欢打群架。”

颜芙凝惊讶道:“你的观察力很厉害呢。”

蚂蚁过的是群体生活,不同族群的蚂蚁时常会发生冲突,引起火热拼杀,就好比两方军队冲锋陷阵一般。

眼前天真的少年能观察到这点,确实厉害。

头一次被人夸,傅北墨显出几分少年样来,他挠了挠头笑得羞涩。

别人只会骂他小傻子,只有嫂嫂不同,会夸他!

傅辞翊回来时,就看到两人蹲着,低着脑袋瞧地上。

听到脚步声,地上两人齐齐抬头。

颜芙凝看某人手上拎着一只野鸡,而他身上干净清爽,丝毫没有抓野鸡留下的狼狈。

此人不是文弱书生么,还会逮野鸡?

转念一想,书里他将她捆绑起来,拿刀刃抵着她的脸,此等人物大抵是不文弱的。

傅北墨高兴地冲兄长挥手:“哥,快来看蚂蚁。”

傅辞翊顾自道:“暮色将落,咱们下山。”

傅北墨吐了吐舌头,趁兄长转身的间隙,冲他扮了个鬼脸。

模样滑稽又天真,引得颜芙凝咯咯笑出声。

傅辞翊闻声转回头来,双眸微微一沉。

颜芙凝止了笑,背起背篓,傅北墨则老老实实地去挑柴。

傅辞翊将野鸡绑到柴禾上,挑了两捆重的柴,带头朝山下行去。

待他们快到家时,望见院子里站满了人。

有个女子叫嚷着:“大家评评理,霸占别人院子的是不是强盗?”

傅南窈气得小脸通红:“什么叫霸占,这就是我们的院子!”

那女子双手叉腰,扯开嗓门大声道:“这是我的院子,我爹娘准备用这院子给我找个上门女婿,村里人都知道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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