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道回来的那天，家里的气氛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他刚进门，脸色铁青，话还没说出口，婆婆就抢先嚷嚷：
“我把钱全给翠桃了，不帮她，难道看着她被逼死？”
他一听，怒火瞬间涌上心头：
“你把所有钱都给了姐姐？那我们怎么办？你就为了她，没想过这个家还怎么过？”
婆婆见儿子发火，毫不示弱：
“翠桃是你姐姐，她有难，你不该帮吗？
再说，那是我的钱，我给谁你管得着吗？”
张德道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：
“你给姐姐钱倒是干脆，怎么不问问咱们还有没有钱？你让我们怎么办？”
婆婆不甘示弱，拍着桌子喊：
“你自己没本事，还怪我？我就是给翠桃了，怎么样？”
两人越吵越凶，摔东西、摔门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家里。
我带着孩子站在卧室门口，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婆婆气急了，干脆撂下话：“明天我去你单位，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东西！”
我没想到婆婆竟然学着我上次的做法，打算去单位闹。
我猜她以为这样能像上次对付我一样，让张德道妥协。
果然，第二天，婆婆跑到了张德道的公司，闹得不可开交，
嚷嚷着说自己怎么为儿子掏空了积蓄，还指责他对自己不孝。
可她没想到，张德道在单位一直是混日子的角色，平日里被领导同事看不起。
这次她大闹一场，彻底让张德道成了笑柄。
他被领导叫到办公室，语气冷淡而直接：
“你家里的事影响太大了，公司形象受不了，你就不用再来了。”
张德道愣在原地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他努力了半天，只挤出一句话：
“领导，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”领导打断了他，“你这事儿闹得太大了，自己回去吧。”
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我耳朵里。
张德道回家的时候，整个人像是失了魂。
婆婆还不知情，一见儿子回来，继续在家里嚷嚷：
“你倒是干脆把我扔在那儿不管了！
看看你姐姐，现在被高利贷追得连门都不敢出，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？”
张德道这次彻底爆发了，他眼里充满了怒火：
“你还不想要家呢？你闹到我单位把我工作都搞没了！现在你满意了？”
婆婆愣住了，显然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。
她声音一下子小了：“我，我不知道你会丢工作。”
张德道冷冷看着她：“既然你喜欢去寺庙，喜欢清净，那我就送你去出家！”
“你疯了！”婆婆慌了，试图反抗，但张德道这次完全没给她机会。
他一把拽住婆婆，硬生生将她拖上了车。
我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，也没有阻止。
婆婆一路上哭喊着不想去，但张德道脸色冰冷，几乎不发一言。
等到了寺庙门口，我抱着孩子站在一旁，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把婆婆拖进了寺里。
婆婆见他真的要她剃发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：
“德道，妈错了，咱们有话好好说，不要让我出家！”
可张德道已经不再听她的哀求。
他找了寺里的师傅，强行让婆婆剃度。婆婆哭喊着挣扎，却依旧无济于事。
头发一缕缕掉落在地，她的眼泪流得止不住。
我看着这一幕，没有说话，只是心里明白，这一切早已注定。
最终，婆婆被逼无奈剃了发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。
而张德道冷冷地转身离开，仿佛这一切跟他再无关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