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说话,因为我是一个苹果。”姜同尘闷声。
“我要去找棵大树,我要挂到树上。”
姜同尘迷迷糊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。顾莫争强忍着烦躁,把他拉回来。
“你在胡说些什么!”他不顾姜同尘发疯,拽住他的衣领。
“放开我!我要砸到牛顿,我是个有理想的苹果。”
“你借着狐香发什么疯!”
他正欲把姜同尘按回床上。姜同尘却忽然扑在地上,抱着顾莫争的腿蹭了蹭,惊叹:“你是苹果树吗!”
好大一棵树!
顾莫争额头青筋暴起:“滚下去!”
他忍着想踹掉姜同尘的冲动,姜同尘却已经像八爪鱼一样抓住他的腿,顺着爬到他身前了,两条腿夹着他的腰,胳膊搭在他肩膀上,正对上顾莫争的脸。
两张脸靠的极尽,鼻息交缠,顾莫争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,无比僵硬。
姜同尘打量了半天,一咂嘴,皱眉:“你怎么是顾莫争!”
倘若姜同尘有半分的清醒,他都不会这么狂妄。他两手抱住顾莫争的脸,神色认真:“你!就是你!你怎么是顾莫争!”
他抱着的大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猛跳。
说着说着,姜同尘又软了下去,脑袋趴在顾莫争肩头喃喃。
最开始姜同尘嘴里念叨着什么牛顿爱因斯坦,又嘟囔着感化洗白。
顾莫争一律听不懂,直到姜同尘趴在他耳朵边上:“你不要和陆长明争,你注定争不过他的,不要跟他争好不好……”
“你跟他争什么啊!老老实实做人不好吗!老老实实做龙也行啊!”他啪啪拍着顾莫争的肩膀,又拍疼了手,嘀嘀咕咕,“怎么养了这么久……还是只有这么点肉……”
身旁的气息越来越冷,姜同尘却感觉不到,仍在傻乎乎念叨个没完,忽然的力道将他推到床上,苍白的双手掐着姜同尘的两肩,姜同尘痛的叫唤。
顾莫争狰狞着,咬牙切齿:“什么叫,不与他争!本就是我的!你又知道什么!”
换做正常,此时姜同尘怕是早已吓得求饶,可现在他也不明白这棵恶狠狠的大树是什么意思,只觉得两只肩膀痛的像要扣出两个窟窿,泪眼婆娑。
“疼……”
看着姜同尘朦胧的双眼,顾莫争面颊扭曲,咬着牙,一把推开姜同尘。大步向门外走去,又想起什么,大步流星走回来,森森的看着床上迷茫的姜同尘,掐住他的手腕。
“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,为什么魏柩会在这里。”
言罢,顾莫争消失在夜里。
乱了,一切都乱了。他脚步急促,鼻尖隐隐还有姜同尘的喘息。
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姜同尘到底和魏柩接触了多少,他化成黑色的龙身一头扎到弟子舍后方冰冷的潭水中。
水中比夜更黑,他盘在潭底。
真想掐死姜同尘。
顾莫争想着。
一夜过去,这一觉姜同尘睡得格外累,身上像被压路机碾过,那压路机还着重照顾了他的两肩和手腕。
他伸了个懒腰,出门看见终南峰的师兄们围在他的门口。
姜同尘:“?”
师兄们把姜同尘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,确保姜同尘昨晚没有受伤才放他走。
通过师兄们才知道自己昨晚被掳走的姜同尘:“?”
一时间,姜同尘被掳成为门中热议事件,但信息更替太快了,不过半个月这件事就被更加劲爆的事件压了下去。
紫虚门抓住了一只鲛人。
据说这是鲛人族最后一只鲛人,这鲛人浑身是宝,血肉入药,还有珍贵的鲛人逆鳞。